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爬窗户的外甥——探望舅母的回想
——春节随想之三
吃过午饭已是下午两点多,我想趁着年夜饭之前去基德村看望大舅和舅母。天气不好,30多公里的乡镇公路(还没有铺设水泥路)坑坑洼洼、弯弯曲曲,母亲怕我刚刚回家赶路太累,但见我执意要去,并没有阻拦,还亲自打电话告诉舅舅我要去的消息。
我好久没有见到大舅和大舅母了,尤其是舅母,她已经86岁高龄,身体不好,听说最近又摔了跤卧床不起。妻子从没见过舅母,便和我一同前往。
路上,妻子问我:“就是叫你‘爬窗户的外甥’的舅母吗?”我说:“正是。”于是我一边回忆儿时的“故事”一边告诉妻子。
1957年,受到“反右”错案牵连,大舅舅被“清洗出革命队伍”回家当农民——直到改革开放后才平反恢复工作。知识分子改行务农不太适应,但是他还是“老老实实改造自己”,靠勤劳的双手参加生产队劳动而养活一家人。
那时,舅舅家在凤阳公社基德大队下面的东山村,村子坐落于山坳里,与我家乡比,那儿山高水冷,气温较低,农作物种植、生长期都较慢。清明前后,我们家乡插地瓜了,舅舅家地瓜苗还没有出土。我爸爸每年都会剪一些地瓜苗送到舅舅家,好让舅舅大约提前一个月把自家自留地的地瓜插上。这样地瓜的成熟期相应提前了——这对口粮不足的家庭可重要了。
1972年春,我念高中一年级,生产队农活忙,爸爸剪好地瓜苗让我给舅舅家送去。那一天,我挑着装满地瓜苗的箩筐——那是两个特制的箩筐,一个只有20多公分高,另一个是我自己制作的,比较小的箩筐——我当过篾匠。一大早我就上路了。从我家出发到舅舅家,两次坐船过渡,翻山越岭走便道要30多华里。以前爸爸带我去过两三次,在我的记忆中那路很长很陡,一路上都是爬坡,而且很难碰上几个人。我胆子天生就小,中途除了歇脚喝几口山泉水,只顾赶路。中午,到了舅舅家,外婆、舅舅、舅母忙里忙外,为我煮好吃的,表兄妹们陪我一起玩。吃过午饭,我要回家,外婆、舅舅、舅母说什么也不依。舅舅让我在房间里等一会儿,可他却把门上了锁。我急了,天黑前我必须赶回家的,我说我一定要走,要是不开门我就从窗户爬出来。舅舅执意要留我,就是不开门。我又性格倔强,说要走就得走,于是我真的打开窗户跳了出来。外婆、舅舅、舅母见拦不住我只好作罢。从此,一说起我,舅母就开玩笑说是“爬窗户的外甥”。
到了舅舅家,舅舅、表哥、表嫂都在迎接我们。我和妻子看望了躺在床上的舅母,给她送去新春的祝福,祝愿她新春快乐、早日康复。表嫂十分客气,要煮点心给我们吃,我说要赶回家吃年夜饭,她们也就不强留了,但是还特意手工赶做了地瓜粉扣,用水桶装好,加上鸡蛋、酸菜等给我带回。
回家的路上,第一次见到大舅母的妻子说:“虽然初次见到躺在床上的大舅母,我看她慈眉善目,和蔼可亲,感觉她决不是一般的家庭妇女。”我说:“你的眼力不错,大舅母也曾是大家闺秀,出生自一个很有教养的家庭,从小受过很正统的家庭教育,说话慢声细语,我们很尊重她。”一路上,我又和妻子谈起许多关于舅舅、舅母家的事情。
写于二O一O年正月初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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